波斯猫

波斯行记第3日拉杨马汉


10.16晚十时于克尔曼

五分钟前我第一次拿起了雷蒙德打印出来的穷游宝典。他把所有去过的地方都用笔划去了,一看就是一个做事很认真的人。克尔曼的穷游攻略靠后,速写中有如下一段话:

“需要提醒旅行者的是,克尔曼也是东西方毒品交易的必经之路,从阿富汗、巴基斯坦走私进来的毒品大多从这里中转流入西欧,因此克尔曼省及其东边的锡斯坦-俾路支斯坦省活跃着危险的毒贩和反政府武装。为迫使政府释放其被关押的头目,以及出于对什叶派的宗教敌视,逊尼派极端武装曾多次绑架前往巴姆旅游的外国人,并在巴姆至扎黑丹的公路上袭击过往车辆,造成严重人员死伤。”

宝典的主人在这段介绍外画了好几个圈,表示重要。我一惊,逐字逐句又读了一遍,检查今天白天走过的路和段落里提的有无重合。从地图上看,拉扬到巴姆尚有一百多公里,到扎黑丹更是将近五百公里,离所谓的危险地带很远……不过假使我在去拉扬之前读到了这段话,心情恐怕无论如何不会有早上那么轻松。不管怎样,当下我们已经顺利地回到了克尔曼,明天也不会再往同方向行车了。

上面提到的巴姆是一座世界文化遗产古城,气势磅礴,土质结构,但在二零零三的一场大地震中受损严重,最为壮观的城堡多处坍塌,于是我们今晨由克尔曼驱车前往的是稍近一些的拉扬(Rayen)城堡,造型类似,而且完好无损。司机前天凌晨在德黑兰机场将我、夏意和蕊内送进城之后,先行驱车来到了克尔曼,昨晚在机场迎接我们。余下的全程都将由他和导游法西太太带着在陆路上走。他皮肤略黑,戴副眼镜,不会说英语,虽然才三十岁出头的模样身材却已是有些发福,笑起来傻傻的莫名带着一股小邪之气。今晨在我上车之时他不知为何在我肚子上抓了一把,我惊讶地看着他,而他似乎很友好地傻笑了两声。

▲克尔曼前往拉扬,路上的风景

克尔曼市位于伊朗东南,大漠边缘。前往拉扬城堡的路交通很清淡,两边是荒芜的土地,远处是突兀的山,泛着火星地表般深红色的光,真可以做《Argo》的取景地。炙热强烈的阳光把仅存的植被晒得萎靡不振,路过的车再往它们身上撒上一把沙尘,一会儿就看不清了。偶尔路边会有一些卖石榴的小贩,倚着小皮卡等来往的车停下做些生意。这里的石榴确实很甜,是当地宜种的作物,像是土耳其的樱桃一样叫人印象深刻,只是吃石榴不比吃香蕉苹果,总有些杂乱,好像歪果仁吃大闸蟹那样,有些别扭。

▲王子花园外的小贩,中间的先生手里拎着一袋石榴

巴姆城堡震毁之后,虽然听说遗址仍然无比震撼,但拉扬城堡取而代之成为了许多游客的首选,不过城堡中的游客仍然少得可以忽略不计。这座城市据说可以追溯到公元四五世纪的萨珊王朝时期,大约在距今两百年前才被彻底弃用,如今保存得非常完好。城中的建筑几乎全由土胚构建,墙异常之厚,以便隔热,让室内冬暖夏凉。这墙不光是由土制的,内核还有砖有石,外部加上的土料混有柴草、骆驼毛、牛奶和蜂蜜,用以夯实材料。

▲拉扬城景

▲此处可见裸露的砖墙内核以及外部的填充,墙非常厚

▲莲音和夏意在土墙前小憩

城市的结构井井有条,入城处是有阴凉遮蔽的巴扎,接着就是居民的住所,一户两户,直到离城门最远的地方就是官大人的豪宅了。这座豪宅由相连的四处几乎完全一样长相的院子构成,对第一次来访的游客好比迷宫一般,在院子里转了半天都找不到出口。城中有置放火种场所的遗址,当时一为照明,二为宗教,此外还有用于娱乐大众的观赏体育竞技的场所,而这体育竞技似乎是只是扔哑铃之类的杂耍而已。登上高高的城墙回首俯瞰,大多数土房的屋顶是半球形的,据说是为了防止下雪天积雪太重压塌天花板。

▲拉扬建筑曲线型的屋顶

▲官大人豪宅的hashti,供访客等待管家指引去处

可以想见这样一座大漠中的城堡是如何成为丝路上的一座中转站的。它保护着来往的商贾免遭强盗之害,为他们提供必需的补给,让他们安稳地休息过夜,而当局势不稳的时候,领主会带领城中的精壮汉子出马剿灭匪患。

因为周围人极少,小伙伴们把这座遗址彻底当成了户外影棚,放肆地拍照。导游法西太太也特别热情地想给我们拍照,只是她的拍照技巧令人存疑。在她声称的五十年摄影生涯里,恐怕是没有人真正敢给她提过意见吧。幸好她一会儿就放弃了,任由夏意和莲音摆着各种瑜伽姿势。照到兴奋之处,几位女生索性把头上的头巾摘了,就是欺负这里没有警察。

▲拉扬城堡上的合照

▲拉扬城堡上的“桥”

过午,法西太太带我们到马汉一家昨晚我们本想自己来的露天茶馆啖了午饭。由大漠进城,似乎并没有感到什么人气。街道两边房门紧锁,少见店家,建筑几乎同拉扬一样是一色的土黄,而我们像是街上唯一的活物。茶馆里倒是聚集了不少人,惬意地聊着天,见着奇异长相的外乡人来便问能不能一起坐坐。柳枝轻柔地垂在每张铺着地毯的大床边,偶尔有一两只猫由楼梯上轻轻跃下,胆大而小心地窥视着人们面前的每一份烤肉。

伊朗人吃饭,喜欢在铺着地毯的床上或者炕上吃。地毯中间铺上一片布或是塑料纸巾意思意思,便算是罩住了大多数盘中落出来的食物了。吃完饭以后泡壶茶慢慢聊天,还可以睡个午觉。这床真是万能,只是地毯免不了脏得很。饭后我们笃悠悠地逛进了当地著名的王子花园(Shahzadeh),沿着沙漠中奢侈的水池喷泉拾级而上,在柏树和玫瑰簇拥下又见到了一排这样的床。于是我们接着发懒,要了壶水烟坐在地毯上边抽边聊,任白昼最后一丝光消失在水烟壶顶,只剩炭火偶尔发出一丝血红色的光,惹亮了背景。

▲王子花园里吸食水烟的当地人Photocredit:莲音

▲王子花园里惬意的我们

紧赶慢赶了两天,终于能慢下一天,吃完午饭以后在茶馆花园徜徉。法西太太说克尔曼人是伊朗最懒的一群了,不过对习惯了快节奏的城市旅人,能慢下来笑看时光流逝已是旅行能带来的唯美享受了。

▲沙漠中的王子花园,水是主人最愿意显摆的风景

Photocredit:丽莲

▲王子花园里的玫瑰

▲王子花园一景

▲柏树是长寿永恒的象征

▲离开王子花园时被当地制服团队要求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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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角

伊斯兰教的历史故事(一)阿里与穆阿维叶

出了那些乱事儿的时候,伊斯兰这个年轻的宗教才刚刚到知天命的岁数。无论后来什叶派和逊尼派在教义上有多少不同,造成两派分裂的关键就是先知穆罕默德(愿主福安之)过世之后该听谁领导的问题。

其时阿拉伯人还是一个习惯游牧的民族。一个游牧民族并没有子承父业的确定传统。在他们心里,谁能领导部落存活下来就应该由他来领导。因此在先知穆罕默德(愿主福安之)过世之后,部落里年长的成员和宗教领袖讨论并推选了阿布·伯克尔作继任者(哈里发)。阿布·伯克尔之后历经又两任哈里发,大位传到了第四任哈里法阿里·本·阿比·塔利卜的手里。阿里既是穆罕默德的堂弟,又是他的女婿,是先知的家里人。

不过这个时候阿里遇到了麻烦。麦加的大家族倭马亚出了一个特别富有手腕的人,叫穆阿维叶。阿里继承大位的时候,穆阿维叶是阿拉伯帝国的叙利亚总督,他不服阿里,起兵发动了内战。战场上,他叫士兵把古兰经绑在长矛上,叫阿里的士兵不敢与之对战。穆阿维叶告诉阿里要真主来裁决究竟谁才能继承大体。

阿里答应了穆阿维叶提出的使用仲裁小组的要求,将自己到手的哈里发大位几乎又还了回去。经过一段时间的讨论,阿里的代表和穆阿维叶的代表同意同时放弃对哈里发所有权的要求,叫穆斯林自己选出一个新的领袖。没想到,在宣布的时候,阿里的代表遵循承诺当场宣布放弃,而穆阿维叶的代表却违背了承诺,并宣布因为阿里放弃,穆阿维叶成为了新的哈里发。阿里拒绝接受裁决,但这在不明真相的穆斯林眼中看来便是违背承诺,由此失去了大多数盟友的支持。不出几年,阿里在库法被刺杀。

因为这起内战和这近乎戏剧化的结局,穆斯林们逐渐分化成了支持的阿里和先知家人的少数派什叶派(Shiah,意即阿里的支持者)和多数逊尼派。这分歧尽管已经产生,但历史学家认为造成逊尼和什叶真正无可调合分裂的原因应该是二十年后的卡巴拉之战。

这不如留到下周五阿舒拉那一天再慢慢道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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